夜雪重明

做饭账号,大眼B站同ID,停车场另找,虾龟毛莫关注我,你好我好大家好,谢谢。

【瓶邪】洛神赋(8)

第八章 鸿门宴


中午黑眼镜带着豹子过来,说装备直接运往平原到地方再拿,小花没露面估计是有事要忙。


中午就着昨晚的剩菜随便热了一下,我没什么食欲,胖子嫌我由奢入俭难,到小花的豪宅就开始挑挑拣拣,我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没说什么。


闷油瓶去潘家园把他和胖子的行李拿了过来,我没想到自己还有替人犯出门焦虑症的毛病,一遍又一遍打开闷油瓶的背包检查随身物品,光身份证就被我换了好几个地方放,总觉得有遗落或者被偷的风险。


事后想起来我当时真的很像傻逼,谁要是敢偷到哑巴张头上,估计会被揍得只想自首,下辈子不愿再投胎为人。


“吴邪。”闷油瓶可能终于看不下去我快要把他的背包拉锁拉出火星,伸手不轻不重地握住了我的手腕,“别紧张。”


我想说别搞笑,我又不下斗我紧张什么,但看着他沉静的眼睛就是没办法自欺欺人,僵持了两秒后我认命地叹了口气。


“小哥。”我坐到边上,措了措辞,看着他十分严肃地说:“上次那种事不能再发生了。”


他没有如我所愿立刻点头表示绝对不会,而是沉默了三四秒才对我道,“下面的事说不准。”


我“啧”了一声,明白他绝对不是故意要和我反着来,闷油瓶这个人向来务实没有废话,这是陵墓又不是公共厕所,情况确实很难说。


但他就不能骗我两句,让我稍微安心一点吗?


这种情况完全不在掌握中的感觉让我越加郁卒,我们两之间的气氛陷入静默,但在浴室冲澡的胖子毫无察觉,边洗边唱起《好运来》,让整个房间的氛围渐渐转向滑稽。


没想到最终是闷油瓶先破功,站到了我面前。


“我会以安全为先。”他说。


“对对对。”我也迅速放弃装哑巴,赶紧仰起头附和他,“别再跟以前一样拼命了,情况不对就退出来,我们再想办法。”我思维转得很快,想找点什么念想拖住他,于是脱口而出,“我们还得回村里养鸡呢!”


“好。”他非常淡地笑了一下。


我感觉我又行了,现在居然可以得到闷油瓶的——算是保证吧!看来这十几年还是很有长进的。


胖子洗完澡出来,我和他又闲聊了半小时,直到黑瞎子在楼下大喊“车到了”,我才跟着他两下楼,然后看着他们四个坐上车,胖子按下车窗跟我再见。


我边挥手边想让胖子看好小哥别再跑没了,但转念一下这闷油瓶在斗里简直是战神级别的,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不一定谁照看谁,两种念头打架之际我成功错过了开口时机,张着嘴吃了满口尾气。


这个场景,总觉得似曾相识。


接下来的两天我住进胖子铺子里,石匣也被我带走方便研究,里面的布料没什么额外信息,但石匣上的雕刻还是很有嚼头的。


我从各个角度拍了照片,发给我一些搞象形文字或者语言方面研究的朋友,他们都说看不出来,但可以帮我查一查。


胖子倒是非常遵守承诺,时不时就会往群里发照片和视频,第二天的傍晚他们已经进入平原县了,在往陵墓所在的山里进发。视频里的胖子正单方面吐槽这地方又热又多蚊虫,路非常难走,豹子半边衣服全是泥,大概是之前摔了一跤,黑瞎子把衣服系在腰上穿个工字背心,看见胖子在录视频就冲过来比耶,一问胖子这视频主要是录给我看的,又换成了中指。


视频只有一分多钟,确实是没到地方也没什么说的,末尾胖子把脸从镜头前面挪开,叫了一声:“小哥!来让天真看看你!”然后视频里一直低头走路的闷油瓶就往镜头这边看了一眼,没有多余的动作表情,直到屏幕黑下来,让我直面自己傻乐的嘴脸。


我退出来就看见坎肩给我发了条语音,说有个东西送到杭州的堂口上,是给我的。


我一愣,自从退居雨村以后我基本上不怎么管事,还有谁会找我?我的警惕心和好奇心顿时被勾起,叫坎肩拍个照给我。


过了一会儿,坎肩回我:东家,好像是请帖。随之而来的是他拍的两张照片。


第一张是外壳,确实很像一张请帖,但设计得大气漂亮,还有烫金纹路,仔细一看又像老式的拜贴。


我纳闷,滑到第二张坎肩拍的内页看字,读完就心里一沉。


这是一张邀请我后天赴宴的帖子,地址是十三叔追悼会的那个会场,落款是个不认识的名字。


我心中的已有预感,把消息转发给小花,他很快就回复我,果不其然那是癞子本名,并且他也收到了请帖。


这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。


我那天大概是被什么人认出来了,都是道上的不足为奇,癞子以为我回了杭州,或者单纯是想摆谱按老规矩办事,所以帖子才送到了堂口上,而小花和他有过摩擦,即使那天易了容,也很容易被怀疑。


他不直接上门贴脸,而是客客气气地请我们喝茶交流,这种人通常段位很高笑里藏刀,没那么好对付。


小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,问我怎么想的,我只思考了半秒,就说去就去谁怕谁,老子早已今时不同往日。他迟疑了一下,说这些天他暗地里挡了几回癞子的队伍,估计被察觉了,后天一起去。


挂完电话后我又想了想,在王盟和坎肩之间犹豫了片刻,最终拨给坎肩叫他火速打飞的来北京。坎肩问东问西,一下问出了什么事一下又问胖爷和张爷也在吗?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戳到了痛脚但不可能承认,在电话里让他别瞎几把问了赶紧滚来。


当晚我又做怪梦,梦到癞子把被闹的稀巴烂的会场展示给我看,叫我赔钱,狗日的,我真的不想再来北京了。


坎肩要处理一点盘口上的事,第二天傍晚才到,我跟他简单说明了情况,他拍着胸脯保证就算胖爷和张爷不在也一定给我撑住场子,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,面子我自己撑,他是以防意外的打手。


我们吃完晚饭坎肩就回去宾馆,我正闲得无聊,微信上一个搞语言的朋友就联系了我,说那石匣上的符号有门路了,一模一样的他没有找到,但找到了可能是其变体的一种文字。


这种文字使用范围非常小,没有官方名字,是他在河南一带考察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当地山中聚落使用的,当时他觉得很有意思,做过一些记录。


他把手上的资料搞了个压缩包从百度云传给我,于是我征用了坎肩带来的平板先下载,打算解决完癞子再细看。


小花稍晚的时候倒是来了一趟,说是给我送衣服,他穿了件黑T,看起来精神头不怎么样。我两站在路边说话聊闲,但没讲几句他就表示要走,说再不走要被贴罚单了。


“我知道那块披帛的存在几率很低,二爷爷也是这么想的,但那个药也许是真的。”小花边走边说,“瞎子的眼睛不能再等了。”


我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说这个,下意识点点头,想起他背对着我看不见,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

小花钻进了车里,给我闪了两下灯就开走了。夏天的户外蚊子很多,我胡乱挥了几下也赶紧跑回铺子洗洗睡觉。


半夜里下起雨又被吵醒,我拿起手机翻翻微信,胖子两点多告诉我他们扎了营准备趁夜色正好大干特干,还给我拍了两张星空,但是虚焦了。我回他注意安全,他那边半天没动静,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下去了。


我听着雨声,稀里糊涂最后也分不清睡没睡着。


第二天,我穿着一身西装带上坎肩赴宴,小花也带了个伙计在门口等我,粉色的衬衫没压住他凌厉的气势,反而让他看起来更不好惹,我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:穿得越粉骂人越狠。


大堂的人把我们带上二楼,我心里十分平静,大风大浪已经经历太多了,现在让我去把西王母的头拧下来我都不会眨眼睛,当年想杀我的人从前门大街排到通县,他癞子排能得上第几号?


包厢门一打开就看见主位上坐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人,笑容特别虚伪,让人非常不舒服,比起我和小花他也很显老,一双阴鸷的吊梢眼在我们两个身上打量,我对相由心生这个说法瞬间笃信了几分,


“小九爷,小三爷”他站起来,但没有迎上来的意思,“随便坐。”


“周老板。”小花也没叫他那个难听的外号,我跟着他坐在客座没说话,坎肩和另一个伙计站在我两身后。


“小三爷不常来这边儿吧。”癞子叫人上茶,笑眯眯地看向我,“我听说您已经退隐了,还以为这回怕是请不着您呢。”


装你妈呢。我在心里翻白眼,这种阴阳怪气的人拿捏着京腔说话特讨厌,真是无比想念胖子。


我不想跟这种人多讲,虽然也摆了个笑容出来,但说话还是直截了当,“主要是看在解当家的面子上,我才过来瞧瞧。”


癞子的表情僵都没僵一下,就当没听到似的,让我们尝尝这里的茶,还说特意照顾我的习惯,给我点的龙井。


“周老板,叫我们来不是喝茶吧。”小花摆摆手,“改变主意要把我的东西给我了?”


癞子老神在在地拿起茶杯拨了拨,“东西,小九爷不是已经拿到了吗?十三叔追悼会上这位小三爷亲自抱走的,可是有好多双眼睛看着呢。”


“什么?周老板说笑呢吧。”小花装傻装得很自然,我差点没跟上,也赶紧装出一幅特别意外的表情,“这是误会了,有段时间道上一些孙子喜欢顶着我的脸去干坏事,周老板可能不了解。”


我说得脸不红心不跳,反正张海客也不在这。


“噢——早就听说九门里的水深着呢,还有这事儿。”癞子把茶杯放下,又开始拨弄手上的菩提串,“我听说小九爷最近有动作,是油斗吧?”


“怎么?去不得么?”小花看着他,挑挑眉,“除非那是你周老板家的祖坟,我二话不说立刻叫人撤回来。”


我特别想笑,恨不得给小花点120个赞,为了不表现出来我只能把脸又冷了几分,配上脖子上的疤,老子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黑社会。


“去得去得。”癞子似笑非笑地答,接着盘手串的动作一停,我知道他八成是要切入主题了。


“您去得,大家都去得,那小九爷找人把我的队伍拦下来,就有点儿跌份儿了吧?”


小花八风不动,脸上一点慌乱都看不到,“癞子,你把我东西吞了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跌份儿呢?”


“十三叔已经没了。”癞子冷笑,“斗里填进去这么多人,小九爷给的定金还不够补的,道上的规矩不能坏吧。”


“要是意外我认。”小花也不跟他客气,“可这次是不是人祸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

癞子看着小花和我,很久没有搭腔,久到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在心里盘算怎么把我们俩暗杀时,他才阴恻恻地说了句和上文毫无关联的话。


“你们的人,是昨晚下去的吧?”


我想起胖子给我发的微信,脸色瞬间一变。


妈的,他的人不是被小花挡了吗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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